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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批开零食店的人,赚够千万离场了

文 | 表外表里,作者 | 陈梓洁,编辑 | 曹宾玲 付晓玲“没有零食店业务撑着,我早就转行了。”商铺转让中介李曦,万分感谢零食店老板。


文 | 表外表里,作者 | 陈梓洁,编辑 | 曹宾玲 付晓玲

“没有零食店业务撑着,我早就转行了。”商铺转让中介李曦,万分感谢零食店老板。

这两年,他的生意肉眼可见地难做,求转让的餐馆、奶茶店商家一月比一月多,但某音、某书一通推广猛如虎,一看评论全是“奸商”“别想割我韭菜”的清醒发言。

幸好有零食集合店,能让他躺着赚钱:江浙乡镇店,53万打包,1天之内转让成功;100万整转的二线城市店,客户连夜打高铁去考察……

在加盟被祛魅、击鼓传花玩不动的年代里,持续创造着“年流水600W”“赚人生第一个千万”造富神话的量贩零食行业,仍吸引无数开店人前赴后继。

2022-2024年,量贩零食两大巨头鸣鸣很忙和万辰集团(好想来母公司),以近200%的营收年复合增长率,向市场演绎“暴力崛起”。即将登陆港股的前者,去年更是血赚8亿,同比大增284%。

第一批开零食店的人,赚够千万离场了

哪怕“转让潮”已经来袭,李曦不少客户也没放在心上,甚至反向抄底:“上一家不会做生意,没找准门道,我开肯定能挣钱。”

今年一季度,GeoQ Data收录的典型连锁零食品牌中,有1094家门店轰然倒下;然而,更多的1400家新店,落地开张。

万亿零食江湖里,第一批开集合店的已悄然离场,但更多的人还在疯狂。

6毛卤蛋、1块7可乐,撑起老板千万身家

大雄一直强调,入行零食店是“命中注定”的事。

四年前,满中国物色创业项目的他,无意间被一家零食店门前浩浩荡荡的“学生党”长队吸引:正值放学时间,他们对经过的便利店、超市视而不见,直奔最远的零食店而来,然后大筐小筐地排排站等结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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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入了解后,他更是被这行的“闷声发大财”能力所震惊:有包邮区开了十几家零食店的老板,十年挣下千万身家;示范门店,几个月回本“轻轻松松”……

不过,这样“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”的天降之喜,并没有让大雄冲动上头,毕竟网上一拉,出来的都是“零食业高同质化卷无可卷”“零食生意早已滑入地狱模式”这样的唱衰论调。

直到他卧底进了一家零食店,在10多天的店员生涯中,眼看着三台收银机天天运转到“冒烟”,晚上10点了店里还在排队的盛况,才决定“就干这个了”。

一脚踩进来的大雄,没像“前辈”们那样自己开店,而是选择了加盟,因为零食店的商业模式指向了:大树底下好乘凉。

“便宜是零食店吸引人的第一大杀器。”大雄总结道,便利店3块一瓶的可乐,这里只要1块7;外面一块的卤蛋,在这卖6毛……极致的性价比,让人很难抗拒。

要在保证品质的基础上维持低价,最佳的方式是“以规模向上游换议价权”。简单理解,门店多、规模大的零食量贩品牌,集中采购摊平的低进货价,更能撑起“低价”标签。

第一批开零食店的人,赚够千万离场了

锚着这一点,他赶着某零食量贩品牌走向全国的扩张潮上了车。

而在因为“爱吃”,从零食店店员干到店长的燕然看来,零食店不仅“拿捏”顾客的钱包,还牢牢勾着“吃货”的胃。

就燕然的观察,几乎每家零食店都有上千种SKU,而这其中很大比例是白牌产品,“像我们店就占到了70%左右”。这些白牌没有品牌溢价的负担,更愿意配合量贩品牌在口味、上新等方面不断“整活”。

“总部每隔两三天,就会推一次新品,卖得好就长期供,反馈差直接淘汰。”燕然表示,这样迎合地区市场偏好的供给下,很多零食“老饕”将零食店当成了进货渠道。

比如,钱家香鸭爪、小棉袄坚果、麻酱魔芋丝……这些其他地方听都没听过的品牌、口味,在燕然所在的地区是畅销头牌,成箱购买的大有人在。

不止白牌正中吃货心巴,牌子货也做了改良。如下图,常见的薯片、饮料都做成了迷你版,花10块钱能尝遍各种口味,还不怕像超市大包装那样浪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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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牌引流、白牌留客的循环由此形成,零食店不用担心没人气。”燕然分析道,店里不乏隔天甚至每天光顾的客人。

这在数据上也有验证,2024年鸣鸣很忙收获16亿笔交易,复购率高达75%;万辰集团每周用户复购率也高达2.3次。

正是乘上这样的风口,大雄的加盟店开业即变“摇钱树”:首月爆卖100万+,不到一年半,就把投入的100多万赚回本了。

但就在“轻松赚钱”的大门敞开的时候,大雄却转手把这家开在二线城市的门店卖了。

年流水600万,不如年薪30万的打工人

月薪7000+,比隔壁奶茶店店长高20%,招了近3个月时间,聊了几十个人,没一个成功入职的。

大雄没想到,寻觅一个靠谱的店长,竟如此艰辛。

对于招人难,他其实心里有预期:“零食店SKU太多,店员就是零食搬运工,光是水一天可能就要搬几百件。”繁重的工作,让普通员工干两天就跑路,而店长要负责招聘、管理员工和店铺日常运营等,工作量更是next level的。

然而,开出如此高薪,仍一无所获,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。“要招人,得再加钱。”大雄说,但他已经不能承受大出血了。

零食集合店号称“印钞机”,年流水动辄几百万,走进了看,满地都写着5个字——利润绞肉机。

萍萍的零食店一开始有10个员工,慢慢变成7个、5个,最后只剩3人在轮班,眼看着就要撑不下去了。

“没办法,入不敷出只能砍掉了。”萍萍叹气道,当初看到热衷露营的家长、年轻人大包小包,从零食店里出来,她也去城市富人区开了一家店。

被中产包围着,她开始畅想坐着听钱入账——按最低50万月流水,快消行业10%的保守净利率算,一年就能赚60万,不到两年回本。

但现实一上来,给她浇了个透心凉:为彰显高端,大手笔拿下的150平门店,月租金高达一万五;配备齐全的服务人员,到了月底也成了账上三四万的固定支出。

“散装零食还要保持新鲜,隔三岔五去进货。”萍萍掐指一算,上千种产品林林总总加起来,每个月光进货就要花40万。

结果就是,年流水百万级的门店,净利率只有个位数,老板到手二十多万,“还不如去打工。”萍萍开玩笑道。更残酷的是,她还“入行即巅峰”,店里因为露营退潮、门前修路等原因,人流逐渐惨淡,回本变得遥遥无期。

相比于踩了坑的萍萍,大雄果断弃店,也在于预见了城市门店的低性价比。

“零食这行,玩的是农村包围城市。”他分析道,下沉市场租金、人工更便宜,消费却很强劲。

城市打工人在公司、出租屋两点一线,下了班哪也不想去,门店辐射范围很小;而县城人下班早、时间多,网购也不方便,全县的人都爱往那一两个商业中心逛。

第一批开零食店的人,赚够千万离场了

当初创业考察时,大雄就留意到,大部分零食品牌的示范店,都开在县城、乡镇区域。因此路过某中部人口大省的县城,看到商业中心人流量巨大——大型商超从早到晚都人头攒动,却还没有一家零食店时,他马上动了心思。

甚至为了抢时间,溢价10万拿下黄金铺位,并以大城市的投入规模开了超大店,只待一炮而红。

但开业后,大雄大跌眼镜——店里确实每天人流如织,可大多数人都是只逛不买,实际业绩只有其他地区70%。

他原本以为是产品不合当地偏好,等把附近的几个县都调研了一遍才发现和产品没关系,纯粹是“穷”给闹的。

“那里平均收入比其他地方低了近一千,零食是可选消费,差了这些收入,大家可能就会缩减零食支出。”大雄意识到,在这个牙缝中挤利润的行当里,一朝选址不慎,就是一笔高昂的学费。

不过,选址太好了,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。

万店之后,零食加盟无坦途

“只要你月营业额上了50万,就逃不掉被插店。”开零食店之后,章章体验了一把“尖子生”被抄作业的感觉。

不同的是,成绩排名可以并列,做生意却是你增我减的“零和博弈”。

仿佛一夜之间,章章周围的零食店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,在各零售量贩品牌的合力下,他周围1公里塞进了2家店,朋友的店甚至被“贴脸”——对手就开在隔壁。

放眼整个城市,情况更不容乐观:2023年只有两三家,现在扩张到了20多家。

第一批开零食店的人,赚够千万离场了

“营业额降一两成是常态,严重的对半砍。”章章说,为了争抢客流,朋友的店一度搞活动低至“三八折”——这么个打法,快赶上倒闭清仓了。

他也未能幸免,“别家便宜,我们就不能贵,不然顾客为什么来?”

除了直接要求加盟商降价打价格战,总部强制配货的压力也与日俱增:“零食店卖的东西大同小异,为了差异化,新品越推越多,根本不管店面摆不摆得完。”

如此冷酷的品牌方,跟章章最初入局时,简直“判若两人”。

他加盟那会儿,品牌方跟加盟商,还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:量贩模式下,加盟商卖得越多,品牌方批发规模越大,赚取的钱也越多。以鸣鸣很忙为例,2022-2024年,其平均99%的收入来源于向加盟店销售商品。

但同一条船上的人,也可能生出异心。

“对品牌来说,开店越多越好。”章章举例,一个区域内只开一家店,年赚60万,加密到3家,单店盈利跌至30万,总盈利却达到了90万,品牌反而赚了。

可以看到,万辰集团和鸣鸣很忙已集体迈入“万店时代”,甚至出现了品牌直营店亲自下场“插店”的情况。

第一批开零食店的人,赚够千万离场了

至于钱包日渐干瘪的加盟商,“保证死不了就行。”章章说,比如其他品牌打价格战时,总部会补差价,以保住门面;同一品牌肉搏,总部则冷眼旁观。

加盟大品牌尚且压力山大,小品牌加盟商的生存环境只会更恶劣。

50万转让费拿下店铺的低价,以及大爷抱怨“要不是得回去带孙子,我才不会转”的不舍,让筱靓一度庆幸自己“捡了个大漏”。

然而高兴了没三个月,情况就急转直下了,“跟商量好似的,我所在的这条街,2公里内一下子开了5家同类店。”她愤愤道,伴随着不断加密的门店,价格战也愈演愈烈。

而作为小品牌加盟商的筱靓,此时没有总部补贴托底不说,“品牌方甚至比我还不扛打。”她无语道。

行业整体内卷下,品牌方供给的商品种类,很快从上千个缩减到几百个,最后供应链干脆断掉、重新换了供应商。

新供给的成本,比原来高了很多,根本没有打价格战的空间。眼看着门店一步步走向倒闭的边缘,筱靓才恍然大悟,“前店主哪是要回家带孙子,分明是跑路避险。”

惨当接盘侠的,不止是筱靓。就李曦的统计,去年每月找他帮忙转让零食店的,平均只有十几家,而今年达到30家,其中不乏二次转让的。

但这些店最终也不会轮空,稍微好一点的位置,甚至晚半天就抢不到了。

零食这个行业就像餐饮一样,卷来卷去不过是换一个面目示人,“大家都相信自己是那个笑到最后的幸运儿。”李曦一针见血。

(本文人物均为化名,特别鸣谢博主“韭菜的负债生活”对本文的支持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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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wczz13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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